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他看了一眼秦非。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接著!”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蕭霄搖頭:“沒有啊。”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秦非松了口氣。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
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頃刻間,地動山搖。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起碼現在沒有。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作者感言
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