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蕭霄是誰?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
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
秦非若有所思。寂靜在黑暗中流淌。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他看向三途。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
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是因為不想嗎?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孫守義:“……”
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秦非愈加篤定。“秦、秦……”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作者感言
【愛你的媽媽:好感度10000%(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