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
鬼火一愣。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
秦非點了點頭。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3號。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秦非但笑不語。
秦非:“喲?”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但這里不一樣。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
作者感言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