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為了方便新人菜鳥主播,F區所有可對外出租的房產,都可以在戶籍管理中心找到全息視頻資料。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神父抬頭看向秦非。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假如是副本的話……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拉了一下。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撒旦滔滔不絕。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作者感言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