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秦非沒有回答。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咔嚓。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
……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是蕭霄。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嚯。”“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
“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作者感言
不愧是半只腳踏路高階的C級副本,果然危機重重,玩家連指引NPC都不一定能有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