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他不該這么怕。
秦非眨了眨眼。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咚——”
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可以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
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
作者感言
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