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又一巴掌。
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
“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五分鐘。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出來?
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相信他?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而還有幾個人。“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他們不能再耽擱了。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
神父欲言又止。這都是些什么人啊??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作者感言
玩家們緊張兮兮地縮在一起,一半人盯著安全通道,另一半人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生怕那數字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跳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