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人、格、分、裂。”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斧頭猛然落下。
那就換一種方法。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快跑!”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秦非:“……”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哈哈!哈哈哈!”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
【歡迎來到規則世界!】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總覺得哪里受傷了。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
“……不,準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這是要讓他們…?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作者感言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