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
秦非眨了眨眼。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但,實際上。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
他長得很好看。
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因為。”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喜怒無常。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
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屋內。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作者感言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