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神父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討杯茶喝。”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沒人能夠給出回答。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qū)志愿者啦?”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已經(jīng)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zhuǎn)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嗯吶。”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qū)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青年柔順的發(fā)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砰!”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nèi)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我們不應(yīng)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guī)則的。”E區(qū)已經(jīng)不安全了。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之前我們已經(jīng)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shù)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guān)的。”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鬼火一愣。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林業(yè)沒穩(wěn)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zhàn)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nèi)幕……”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不是吧。
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wù)來的。
廣播仍在繼續(xù)。“主播……沒事?”
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zhuǎn)完了。——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diào)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lián)了。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yè)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
“我很會打掃衛(wèi)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為了養(yǎng)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xiàn)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fā),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頭頂?shù)哪举|(zhì)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cè)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看樣子這小東西應(yīng)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tài)。
一個兩個三個。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作者感言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