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
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打NPC的臉,狗膽包天!前幾次每次指認完鬼之后,玩家都會被傳送到一個一看就是任務空間的地方,但這次他們似乎仍停留在原地。
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著,這才想起,崔冉剛才好像的確和薛驚奇那群人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就留在會議室里了。彌羊想到自己天賦屬性欄里那揮之不去的“對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開始后槽牙發癢。
而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上一次來服務大廳堵秦非的那人。另外兩人,左邊那個少年一頭和雪地一般顏色的銀發, 纖細蒼白, 從始至終一直閉著眼,看起來像個盲人。
秦非坐回沙發上,雙手托腮,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嗯,很可愛嘛,和這間房間很搭。”
“啊啊啊啊好酷!真的好酷嗚嗚,大人的操控力又加強了吧?”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誰也攔不住。
工作區的區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蝴蝶正帶著他的三個傀儡們站在一旁看熱鬧。那漆痕歪歪扭扭,似是徒手畫上去的。
聽見呂心道謝,崔冉臉頰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下樓的腳步也顯得愈發輕快起來。
彌羊不說話。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要想知道自己在不在榜單上,只能親自來服務大廳看。
大家都是同一時刻進的副本,同進同出,所有見到NPC的場合都是一樣的。
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神廟已被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除了底座之下的那幾幅壁畫,玩家們再無其他收獲。
“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最后一幅圖沒有太多細節, 只繪制了一個四肢細長扭曲、肚子卻鼓脹得奇大無比的人行怪物,躺在地面上。游戲積分已經連續半小時沒有出現新的變動了,那同伴多半兇多吉少。
一時間還真讓人難以反應,究竟身處白天還是黑夜。他睜開迷蒙的雙眼,和秦非四目相對的瞬間,沒有按捺住,驚聲尖叫了起來。
雙馬尾站在薛驚奇身側,被突然出現的詭異一幕嚇得縮了縮肩膀:“我們頭上……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不時有魚從水面上躍起,高高騰飛至半空,竟像是想沖到甲板上來似的。
王輝捂著胸口,咬牙道:“你確定你看見貓咪進房間了?”
這種帶著惡意的猜測,一下子就戳中了秦非粉絲們的怒點。
彌羊臉上露出一種糾結到扭曲的表情。
剛才上樓之前,秦非本以為彌羊會想要一起跟上去,但彌羊沒有。太險了!應或臉都白了:“那那那那那我……”
他們通常都是體力型的天賦技能者,在不斷升級的過程中,身體得到了來自系統的淬煉與優化。只是,秦非還沒弄清,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秦非幾乎在瞬息之間便明白了對面那人的想法。但。走廊兩旁的房間內依舊不斷有怪物涌出,眼看不需要多長時間便又能形成包圍圈,彌羊扭頭對秦非道:“你去前面,盡快找到安全通道。”
到底誰是真正的小秦?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
一想起自家主播在那場直播里被小秦遛得團團轉、像個癡漢一樣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叫兒子的變態畫面……但很快,他便愣怔了一下。席卷的碎雪湮沒他的身形,那抹背影卻如青竹般挺立,未知的危險于他而言似乎狀若無物。
沒有人發現那場的異常。
他必須不停地喝補血藥劑,才能勉強將生命值維系在合格線以上。
手電筒不可能只是用來照亮的,老保安將手電形容得那么重要,它高低也得是個能夠保命的道具。起碼在走廊上,類似的交換無法成立。所以,這看起來清澈無波的水面,實際上竟然是一池硫酸嗎??
終于,就在應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雪墻轟然倒塌!
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
作者感言
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