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xiàn)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yè)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shù)收斂了起來。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fā)。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
“規(guī)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yè)低聲道。他趕忙捂住嘴。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程松只能根據(jù)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
“……唔,或許有人成功過。”他看了一眼林業(yè)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三途心亂如麻。
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tǒng)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jīng)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qū)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實在要命!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fā)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那個靈體抖了一下,小聲道:“這對夫妻……愛看懲罰本的觀眾,很多都知道他們。”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zhuǎn),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fā),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tǒng)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秦非已經(jīng)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fā)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
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
一切都發(fā)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或許是室內(nèi)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作者感言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