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如果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彌羊，他會點頭還是搖頭？”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人會不喜歡聽到贊美。

這聽起來似乎很荒謬。

彌羊詫異地睨了秦非一眼，若有所悟。

秦非：“……”不僅如此，船工大概是害怕又會有外來人口潛入，因此在門上纏了一把巨大的鐵鎖。

系統在設計這個環節時，就沒有給他們留下過無傷通關的可能。一片喧鬧聲中，站在活動中心一樓大廳的蝴蝶臉色越來越沉。

“我連眼睛都不敢眨，兩只手一直撐著眼皮。”雙馬尾遲疑片刻，低聲開口，“要不咱們挑一個人出來……”

秦非將手機丟進隨身空間，轉身往外走去。烏蒙：“去哪兒？”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那人必定是死了，面色青白，雙眼緊閉，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有些話聞人隊長不方便對刁明這位客戶說，但烏蒙說起來毫無心理壓力。

活動室二樓，有玩家正在查看著彈幕。他身上肯定藏著點問題，沒有哪個活著升級到高階的玩家會是真圣母。小秦，是他們能夠逃離密林追捕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居民樓不是像幼兒園那樣非請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當著各路NPC的面進去過，所以薛驚奇沒有多加隱瞞。

“再過一小時，我們又該進新的游戲房了。”林業道。彌羊搖頭：“不對，羽絨服比沖鋒衣還要保暖。”

他們將自己排了許久的隊拋在腦后，瘋狂涌向服務大廳中心處的排行榜。

這里的水溫比起冰湖表層位置要高許多，秦非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我靠，那宋天和崔冉……”“蝴蝶小賊，這回我看你還能往哪里逃！！”

副本中的玩家即使不是武力天賦，身手比起普通人總也還是要靈敏許多，抓著巖石或植被，要從山上下去不過是小事一樁。

蕭霄掰著手指頭數道。除此以外，還有一少部分財力強勁的人，甚至給自己找了保鏢。作為一名在尸山血海中強行殺出來的 A級玩家，彌羊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和低級玩家渾然不同。

林業縮在人堆后方，和三途鬼火對視一眼，三人均面帶憂色。

雖然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里都有鬼，但玩家們最討厭碰到的，依舊逃不開“鬼”這個字。

“然后就找到了這些。”但秦非卻并不打算繼續裝聾作啞。秦非低著頭。

秦非的鼻尖幾乎碰到了對方的鼻尖，肌膚冰冷，但呼吸灼熱滾燙。秦非卻已經徹底明白過來。

林業一錘定音。秦非和彌羊已經一起走向了那塊下陷地的邊緣查看。

杰克再次咧嘴笑了起來。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

下去了才發現，地窖下面的情形和玩家們想象得不太一樣。

聞人黎明這才回過神來，控訴地望向秦非：“……你嚇死我了！”

他怔然站在原地。“如果您沒有需要辦理的業務，您可以出去了，這位先生。”

那果然就是污染源。

NPC空洞的視線令丁立恐懼不已，可話才說了個開頭，他的身前卻橫插出一只手來。“他想去碰運氣，看能不能抓住對面的鬼，混個一兩分積分。”

五個人站成一排，嘴唇翕動，半晌都沒人開口說話。

孔思明的臉上漸漸顯現出些許惶恐：“你們是誰，我又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這能屈能伸的樣子看得秦非嘴角一抽。畢竟，當時大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便已出聲應下了NPC的游戲邀約。

當然，秦非會這么覺得，不是因為他能找到正確的路。這是個好消息，如果這邊是余阿婆準備用來祭祀、釋放出邪魔的地方，那最后一樣道具銅鏡出現在這里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

“這個NPC，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他邀請我們玩的是石頭剪刀布。”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刁明那邊問又問不出什么，聞人黎明只能在內部偷偷下達指令，讓大家離他遠一點，免得他突然變異或者發狂，襲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