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怎么?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怎么了?”蕭霄問。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作者感言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