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秦大佬,秦哥。”
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還真有事要讓他辦?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
秦非但笑不語。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節。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作者感言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