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是這樣。“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蕭霄臉頰一抽。
“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好感度——不可攻略】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秦大佬,秦哥。”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對吧?”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這位媽媽。”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什么破畫面!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那是什么人?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勝利近在咫尺!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你們在干什么呢?”
作者感言
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