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公主大人似乎知道一點他不知道的內幕。從秦非和船工踏入囚牢的那一刻開始,眼前的少年就沒有睜開眼過,自始至終都在昏迷。
“勸了很久,一直背對著他的姑娘終于肯回過頭來。”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令他們神色緊張又興奮。
看清來人是秦非,彌羊蕭霄幾人渾身頓時一松,另一波玩家卻更加愁云慘霧起來。船工粗喘著,雙手撐著膝蓋,原地休息了片刻,而后自言自語:鴿子究竟代表著什么?
一直簇擁在小秦身側的彌羊和黎明小隊的人全都不見蹤影。
那就是秦非竟然直接從D級升到了A級,擁有了從商城中兌換外觀的權利。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隊伍后方,烏蒙和應或一人拉著谷梁,另一人背著岑叁鴉,騶虎則和余下幾人護著丁立段南他們。
路牌銹跡斑駁,看上去很是有些年月了,路上面的文字缺損,但并不妨礙閱讀。秦非假好心地安慰祂:“沒事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以至于直到有人走下臺階、推開了工作區的門,他這才有所覺察。秦非的手生得好看,指節修長,可白皙柔軟的掌心中有一道紅色血痂,顯得格外刺目。見這邊幾人這么好說話,聞人隊長默默松了口氣。
這兩個NPC頭上頂著細長的淺灰色兔子耳朵,隨著她們走動的身形,兔耳前后輕輕搖動著。
他分明坐在一樓的客廳里,卻能十分清楚地看見二樓的場景。一向十分擅長看人眼色的秦非,這次卻突然變得完全讀不懂空氣:“我什么時候能去二樓看看啊,爸爸媽媽。”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
“你說剛才死了個人?”秦非問。一片。雖然如此,秦非卻完全不覺得那一鞠躬受之有愧。
在看清那人模樣以后,陶征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
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真要說起來,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老虎帶著秦非四人來到一間紅色的房門前。
他這么著急離開,只有一個原因。猴子提到的老鼠隊伍,當然就是昨天一大清早,差點被秦非帶到溝里去的那三個倒霉玩家。“不要以為沒人做到過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說不定,小秦就是規則世界玩家中未來的新神!”
那致使他們死亡的,很可能并不是副本內的NPC,而是規則本身。每隔一段時間,勘測員都能夠從照片上發現新的細節。秦非站在帳篷人口旁盯著手機發呆,其他玩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
站起來,快點站起來!王輝他們比秦非又晚了10多分鐘才過來,估計也是去多加塞了一場游戲。“嘿嘿嘿,你們什么腦子,我早就猜到了!”
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可若是此刻,他們的內心OS能夠自動演化成彈幕,彈幕界面恐怕已經被尖叫淹沒了。但這些積分加起來其實也不過2萬分左右, 甚至還不到2萬分。
天已經完全黑了,墨色的陰云沉沉綴在山崖邊緣,仿若一塊塊隨時可能滾落的巨石,帶來莫名的壓迫感。
要不是蝴蝶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秦非:“我看出來的。”它們說——
小秦分明和開膛手杰克走了同一條路,為什么杰克被污染得連精神補充劑都倒在鼻孔里了,可小秦卻一點事也沒有?秦非笑瞇瞇道:“你不會的,你是個好人。”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
秦非覺得,事情可能要糟糕。“而且——”他眼帶探究地看向小女孩圓潤的后腦勺。
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笑死了,哈哈哈哈哈,驕傲的大人狠狠吃癟。”可惡的始作俑者站在角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飄浮在空氣中的那一根根進度條。
有一棵樹比周圍其他樹都要大一些的樹的倒了,雪地上散落著破敗的樹干殘片。
事實上,污染源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規則系統不懷好意。江同在社區里漫無目的地逃竄著。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
“!主播開始擰門把手了,我好緊張!!”
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臟咯噔一跳的話。走廊上逐漸響起其他玩家說話走動的聲音。
地面上有著明顯的積雪被清掃過的痕跡,木柴和幾個背包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
鏡中的女人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眼中滿是紅血絲。毫無疑問,這是個NPC,五短身材,四肢和身體都格外粗壯。林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心跳驟停了。
秦非腳步未停,步伐堅定地朝前方行去。其實,直到此刻,玩具房的房門還是開著的。“祝全體玩家游戲愉快!”
甲板上,六名NPC壓著一個身形清瘦的背影,正向甲板下方的船艙走去。彌羊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在石坑邊緣,一個人先下去探探情況。
作者感言
——或許它本來不是,但秦非正在致力于將它變得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