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
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哨子?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導游神色呆滯。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沒有用。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缺德就缺德。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他喜歡你。”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不,準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
作者感言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