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
咔嚓一下。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qū)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zhuǎn),兩班倒。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fā)生啊……”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
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天要亡我。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jīng)檢測,湘西副本導(dǎo)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xù)。”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fēng)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但要讓他獻(xiàn)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雖然前陣子內(nèi)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jìn)入公會,但那也是負(fù)責(zé)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醫(y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jīng)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我是什么人?”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jìn)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zhèn)ニ篮缶鸵恢焙馨察o,其他人的棺材里應(yīng)該沒有出現(xiàn)和他一樣的狀況。“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當(dāng)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xiàn)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這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其他人動作。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nèi)容都沒認(rèn)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guī)則。”宋天連忙答應(yīng)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zhèn)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他十分粗魯?shù)爻匕迳线艘豢冢骸澳闾孛此憷蠋祝俊鼻胤屈c頭。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yīng)該, 應(yīng)該是我吧!”“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fù)雜。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林業(yè)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在這樣的隱藏規(guī)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yīng)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guī)則的小能手。“我是……鬼?”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jìn)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蕭霄無語了。
作者感言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fā)的點,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