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副本背景】聞人在找黎明小隊的過程中,一個接一個,一不小心就把其他玩家都收集齊了。
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一座高聳的建筑出現在眾人視野盡頭。是個套話的好機會。
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工作人員的動作十分粗暴,玩家的下巴重重敲在地上。
“服了,那老太太看著干巴巴的,騎起車來怎么速度那么快?”
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
事實上,就連1~300的數字,他都有點數不明白了。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朔風凜冽,暴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白色的雪片落在他的發頂,與他的發絲渾然交融。
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泳池對面的面積狹窄,整片地面不過是一條幾十厘米寬的窄道。
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假如他們兩人沒想著要等其他玩家,提前下去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秦非半瞇起眼,緊盯著那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優美身姿。原來他們一直整整齊齊的蹲在旁邊。前幾次,它好歹還張嘴說了幾句。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人群就將他與貓咪沖散了。
尤其是在蝴蝶的加速行動之下,整個副本的進程都被提前推進了,已經有不少玩家都開始暗戳戳尋找起紅房子的線索。要知道,這兩人一個永遠如遺世獨立般緊閉雙眼,寡言少語。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
系統音喋喋不休地在純白色空間內回響,秦非就像是被復讀機上身了一樣,瘋狂催促:“他們根本不需要下。”老虎道,“別忘了,我們現在本身就是動物。”該死的副本竟然這么狡猾,有這種安排,難道不該提前說嗎?
隨后紅燈亮起,巨大的響動聽得人渾身骨頭縫都在發疼。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谷梁被玩家們掰著下巴,強灌進了無數補血藥劑。
灰蛾雕像那傳來其他人的驚呼聲,谷梁一邊努力對付著地磚,一邊分神聽他們說話。片刻過后,在直播鏡頭都沒有留意到的黑暗角落。獾試探著伸出手,將通風管道的四方形小門緩緩推開。
難道要像這樣一直跑到天亮嗎??彌羊氣得耳根發紅。
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秦非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進過洗手間,王爸王媽不清楚他是在外面時上過了,還是因為害怕鏡子才不敢進廁所。
副本已經開始許久,玩家連他們該做什么都還沒弄清楚,壞消息卻已經接二連三砸在他們的腦袋上。在這種副本里被發現是敵對陣營,后果可想而知。怪物身上為什么會有手機?
他看不太清四周, 憑聽覺追隨著兩名NPC的腳步聲,向二樓更深處走去。秦非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鏡面。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任務就限制在這個垃圾站里,分頭找。”刁明剛剛還圍著路牌左右打轉,聽見岑叁鴉的話頓時不悅起來:“你憑什么這么說?”
秦非覺得彌羊有病,懶得再理他。
“這游戲太難了。”彌羊斷論道。聞人隊長一臉郁悶。
林業盯著那大半都嵌進去的匕首,心驚肉跳,他生怕絞肉機質量太好,直接把匕首卡成兩段。
聞人黎明嘆了口氣:“支帳篷,原地修整一下午。”彌羊滿臉一言難盡。怎么現在NPC對他,看起來就像是對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
這家伙總不能因為他帶著貓咪頭套,就將他當做一只真正的貓來對待吧?
——比如騙騙人之類的。
寒光锃亮的刀身支撐在雪地中,烏蒙終于成功借力,將腦袋抽了出來。秦非:“……”秦非不肯定也不否定:“反正你放心就行。”
他們仰頭,望向前方。
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它們的目標極其明確,只盯著谷梁一個人,對其他玩家視若無睹。一言不發。
作者感言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