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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他話鋒一轉。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蕭霄人都麻了。
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
算了,算了。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秦非:?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我焯!”
他這樣說道。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剛才的追逐戰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凌娜皺了皺眉。
“蘭姆……”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作者感言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