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可,那也不對啊。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沒什么大不了。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這他媽是什么玩意?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秦非:?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當然不是。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
作者感言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