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

空氣逐漸變得緊繃，玩家們看著兩個NPC臉上詭異的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一顆一顆冒了出來。秦非不太明白。

但那都是在可見范圍內的，當真相揭曉后, 玩家們會后悔不迭：唉, 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呢？污染源語氣平靜地開口。寂靜的樓道一如往常。

……

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為什么每次他進副本都能抽中一些莫名其妙又難度超高的隱藏身份卡啊。

“夜間巡邏薪資日結，順利完成巡邏任務，并回到保安室交接后，我會給你們每人發放15元薪資。”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卻好像很想和兒子聊聊天，三個人傻站在門口。彌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擺，不由得露出喜悅的表情。規則世界中一旦出現對立陣營時，會有兩種通關模式。

和一般的玩家不同，強化的并非肌肉，而是耳力。一分鐘后。污染源垂眸：“剛才的。”

不停有聲音催促著。光幕中，青年已經沖到了蟲母的身前。

污染源坐在距離秦非好幾米遠的單人沙發上，抬頭望向他。彌羊直接原地碎成一塊一塊了：“別這么喊我！別這么喊我啊啊啊！！”結果。

祂的手指又向上挪移了一寸，按在秦非的唇上。前幾次，它好歹還張嘴說了幾句。

“第一個死的，應該會是那個斷了胳膊的玩家吧。”

可是，當他低下頭時, 卻發現，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

這絕對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林業手中的匕首飛出，凌空懸了幾個圈，最后精準卡在操作桿上方的空槽里。

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

秦非終于可以徹底確信，自己就是那個被系統選來當死者的天選之子了。

是趙剛。“這個戒指給你，在副本中，他可以隱匿我身上的一切氣息，令系統無法覺察。”

沒有內臟，沒有骨頭，正常生物體內該有的都沒有。“那豈不是讓這群玩家幫其他玩家吸引火力？”從空洞的眼窩中，老虎只能看見一抹極其光滑扁平的詭異面容，全然無法從中分析出眼前之人的內心所想。

幾秒鐘后。

秦非頷首：“先去炒肝店吧。”屋內沒有動靜，只有玩家的挪動腳步時，傳來的細碎的衣物摩擦和呼吸聲。

秦非走過去，抬起腳尖輕輕踢了踢彌羊的腰：“喂。”——而是尸斑。這個不長眼的怎么偏偏盯上了小秦？

NPC從棋盤桌下取出一只裝滿彩球的盒子，秦非拿起盒子，站起身。

這幾句話表面上聽起來極其普通，但從今日玩家慘死一事中就能看出，每句話都潛藏著言下之意。

……這里真的好黑。

“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其實，直到此刻，玩具房的房門還是開著的。（ps.打卡地點5需穿過雪山峽谷才能成功到達，此為副本中唯一可通行路段。）

秦非動彈不得，但他知道這只手是屬于誰的。

聞人黎明的心臟仿佛被一根絲線捆住，緊繃在半空，始終不得降落。林業原地蹦了起來！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

累死了！！只怕遲早必有一戰。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

看來游戲區中的工作人員，還有著不同的等級和職責劃分。他一直以為，污染源是規則世界中食物鏈頂尖的存在。“按時間算，現在應該還還不到早上7點。”彌羊摸了摸肚子，“他們沒給我們早飯吃，估計也不會給午飯。”

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然是故意的。能夠與污染源相比擬、相制衡的，大概也就只有系統了？一只套著人皮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