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
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秦非的則是數字12。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唰!”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人、格、分、裂。”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
玩家們不明所以。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秦非挑眉。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什么?”良久。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他這樣說道。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作者感言
“完了,徹底沒救了。”觀眾們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