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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恭喜玩家秦非在本場副本積分核算中,獲得MVP稱號!】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
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算了,算了。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蕭霄:“噗。”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尤其是高級公會。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又近了!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但,假如不是呢?可又說不出來。
竟然沒有出口。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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