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耙迅北竟治飵ё?,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
孫守義聞言一愣。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嗯?”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蜌狻?/p>
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皬男菹^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臥槽?。。?!!”
“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他們都還活著。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他還要等鬼嬰出來。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當然不是。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利用規則誤導玩家。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澳?!”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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