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算了。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
“快去找柳樹。”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秦非:“……”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啊————!!!”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
“主播是想干嘛呀。”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到了。”“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恰好秦非就有。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這要怎么選?
正式開始。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作者感言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