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算了。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怎么會不見了?”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秦非:“……”秦非:耳朵疼。
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一個兩個三個。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到了。”
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這要怎么選?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作者感言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