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下微凜。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fā)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nèi)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tǒng)播報。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室內(nèi)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
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zhì),流到地面上去了。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草草草!!!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jié)論。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fā)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秦非調(diào)出彈幕面板。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xiàn)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
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秦非眨了眨眼。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xiàn)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cè)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秦非瞬間明白過來。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
驗證進行得很順利。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是2號。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nèi)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可這次。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而結(jié)合秦非之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diào),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游戲結(jié)束了!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很多很多,數(shù)之不盡。”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guī)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4號不算什么經(jīng)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
作者感言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