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不知何時已來到秦非所在的3號窗口旁，正雙目灼灼地看著他，秦非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身旁站了三個大活人。只要沒有被雪山捕捉到姓名，就有機會從山中離開。他出的也是剪刀。

可無論如何，的確也算不上壯。

并且，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系統只能抽調兩名A級玩家進入副本。而現在，眼看他就要成功接觸到謎底。鬼。

他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黑色外套和運動褲，臉上的頭套雖然有些惹眼，卻并未引起多大關注。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三途接過了林業的話。

船艙尾部懸掛著一臺灰色的廣播，廣播中傳來輕快的音樂聲，伴隨著鈴鐺響。得到的回答卻有些出人意料。

亞莉安將咖啡遞給秦非，期期艾艾地望向他，眼底隱含著期待。果然，他們還是被傳送進了任務空間。“保護狼人社區，人人有責。”

玩家們下午三點回到底艙，難吃的晚餐晚間九點派放，休息鈴聲十點打響。“這風，邪門得很。”彌羊咬著牙，防止冷風卷著雪粒子灌進嘴里。但她的運氣不算太差，和那位70年代誤入雪山后又成功離開的勘測員一樣，周莉從奧斯塔迪亞雪山中走出來了。

秦非詫異地看著彌羊。秦非十分誠實地搖頭。這扇門是橫亙在他與NPC之間唯一的阻礙，一旦門被拉開，秦非的存在也會隨之暴露無遺。

這里是山坡背風的一側，雪卻愈發大了。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白色的墻上到處都是血，潑上去的，濺上去的，蔓延印染上去的。對了，對了。

他里面穿的是特意在王明明家翻找出來的，一套和旅社服裝很像的T恤長褲。“昂？”彌羊看了腳下一眼，“到了嗎？可前面還有樓梯啊。”

秦非眸色微沉，聯想到方才被烏蒙剖開的那只雪怪，心中有了不太美妙的聯想。他伸手指向不遠處。

秦非打開彈幕，直播間的觀眾們正在進行狂歡。規則一：游戲區由一條主干道和豎條分支通道組成，主干道上鋪有紅色地毯，分支通道上鋪有藍色地毯。

NPC也站起了身。“我說的對嗎，嗯？大佬？”秦非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帶笑，尾音像是帶著鉤子般微微上揚，扎得彌羊臉都黑了。越來越多的靈體出言嘲諷。

然而就在下一秒。誰敢招惹NPC呀！怕不是嫌命長。

前面有一臺絞肉機。

“行。”彌羊右手把左手的指頭掰得咔咔響，“你等著，我這就帶你出去。”有玩家恍恍惚惚地點開屬性面板，紅白陣營雙方的確都各自加了好幾分。應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下過多個副本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條規則不可能全然無用。

……她就那么倒退著一路走出了操場跑道，任務隨之完成。

注意到這些的不止秦非一人。

“副本的設定也太雞賊了，玩家一到飯點就餓。”蕭霄心痛自己花出去的一顆彩球，憤憤地咬了口漢堡。“加油，加油主播！夜還很長，你熬不過去的~”

余阿婆慌里慌張地沖向垃圾站。

這就完了？他們現在是該做什么？他面不改色地將杯子里的水又倒回了保溫壺中。

王輝遲疑著搖了搖頭：“不……應該不會。”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秦非有自知之明。

這是個老虎玩家，和秦非在綠房間門口遇見的不是同一個人，兩人身上的衣服不一樣，虎頭上面的紋理也不同。“游戲玩家”討厭文字和書籍，過于密集的文字會使其出現頭暈腦脹、眼花、耳鳴等負面狀態。

冷血，暴力，殺人不眨眼，是杰克的代名詞。冰涼的聲線猶如盤亙在濕冷陰暗處的冷血動物。

林業站在秦非旁邊，看著大佬面帶神秘微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林業卻不知為什么, 在七月盛夏猛烈的日頭底下打了個冷戰。一步，一步。

雖然幼兒園里現在沒有小孩，但那是因為，如今正是暑假。

不對。“反正就算所有人都死光了，小秦和蜘蛛羊都會活到最后的。”在所有玩家都認真做任務、尋找線索的時候，彌羊竟然能舍出半天時間，來干這種短時間內見不到回報的雞毛蒜皮的事。

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起跳，落下，起跳，落下。

好在高級副本中一般不只有一處食物補給點, 村子里應該還會有食物。“……”林業懷中抱著祭壇，怔怔望著眼前，有點回不過神來。天氣由晴朗到風暴交加，如今頭上甚至開始閃電，隱約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