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請尸第一式,挖眼——”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禮貌x3。
秦非嘖嘖稱奇。
那是……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是的,一定。”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不,不對。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程松也就罷了。“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
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可,已經來不及了。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46人為您點贊,398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0號囚徒也是這樣。
“神父神父神父……”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作者感言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剛才喊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