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砰!”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恰好秦非就有。
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
利用規則誤導玩家。
“什么?”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秦非卻并不慌張。
“刷啦!”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他是突然聾了嗎?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