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蕭霄見秦非出現(xiàn),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qiáng)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zhì)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zhuǎn)、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蕭霄一怔。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yàn)樯白鲇讕熖昧?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yáng)頓挫的腔調(diào)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他想跑都跑不掉。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shí)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xiàn)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diǎn)。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你能不能聽話點(diǎn)!”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xùn)起自己的手。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jǐn)慎。正式開始。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guān)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
【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目的地已到達(dá),請大家有序下車——”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wǎng)搜索實(shí)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那個領(lǐng)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zhuǎn)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義莊內(nèi),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xiàn)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反正不會有好事。
在場眾人當(dāng)中, 除了林業(yè)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死里逃生。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4號不算什么經(jīng)驗(yàn)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guān)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diǎn)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xiàn)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秦非:“……”
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jì)。導(dǎo)游、陰山村、旅社。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要不之前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玩家,醫(y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xiàn)過呢?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秦非搖了搖頭。秦非頷首:“剛升的。”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
“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qiáng)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dāng)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他突然開口了。林業(yè)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guī)則——”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所想。”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xiǎn)。
3號死。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jīng)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作者感言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cè),轉(zhuǎn)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