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
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我是鬼?”“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這里沒有人嗎?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
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砰!”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可是……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神父徹底妥協了。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作者感言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