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混入旅客中的怪人:好感度8%】
秦非:???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蕭霄:“……”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好呀!好呀!”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為什么要向他解釋?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嗨~”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拉住他的手!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
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作者感言
骨頭發出悶響,兩管鼻血順著人中滴落,他大聲叫嚷著:“放手!放手,你們憑什么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