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是嗎?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女鬼徹底破防了。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
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砰!”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人格分裂。“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一定是吧?
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語畢,導游好感度+1。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作者感言
但秦非卻并不打算繼續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