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是嗎?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女鬼徹底破防了。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啊——啊啊啊!!”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砰!”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人格分裂。“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很可能就是有鬼。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七天,僅僅半程而已。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躲在簾子里的神父:“……”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語畢,導游好感度+1。
“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作者感言
但秦非卻并不打算繼續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