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那是……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臥槽!什么玩意?”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他還記得剛才談永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足夠了。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五秒鐘后。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咔嚓。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作者感言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