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那人就站在門口。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那亂葬崗呢？”林業道。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白白的，形狀不太規則，中空，上面有孔。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蕭霄嘴角一抽。她動不了了。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這些知識點，修女發給我們的那本圣經里面都有寫。”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

反而……有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