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一扇猩紅色的窄門出現在過道一側。
片刻過后,兩側走廊上空突然傳來喇叭的電流聲。他看看秦非,又看看尸體,眼珠子都快掉到雪地上了。污染源。
11號早上,登山隊群里確實正在聊進托羅蒙德山的事。
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平穩寬闊的甲板上,夜色中,亮起了一盞盞精致的燈。“我們這是,成功進入任務第二階段了?”
這里太暗了,光線影響視覺,這門不是棕色。
秦非并未對其他人解釋什么,他們竟也沒有出現任何不安或騷動,安安靜靜等在原地。
大爺絲毫不讓,三條路堵死了兩條,兩名玩家只能并肩前行。至于什么S級、SS級,那簡直已經是飛升成神的存在,不能與人類同日而語了。這一隊五大三粗的壯漢不僅腦袋不靈光,為人還都挺有(圣)原(母)則,秦非總覺得他們每一個都是很容易死翹翹的那種,要不是有獨行的規矩約束,估計早就被人算計完了。
“而且雪山酷寒,生態環境單一,生長在雪山中的一般都是針葉類樹木,比如杉樹一類,但那座樹林中的植被卻并非如此。帖子里沒說樹林具體哪里有問題,只提到那位勘測員叔叔對此產生興趣,只身進入了林中。”
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如果他成功了,為什么還一副陰暗委屈長蘑菇的樣子。
或者他藏東西的小盒子。秦非并不在意刁明的歸屬問題,“嗯”了聲,繼續道:“刁明,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像“游戲玩家”這樣自帶出場特效的外觀,彌羊還是第一次見。咚咚!
那兩條分支走廊中原本分明空空如也。
正中間擺了一張紅色的木餐桌,餐桌旁邊是綠色的凳子,角落還有些七七八八的東西。
他的手捂著脖子,而脖子上,一道貫穿左右的傷口,幾乎將他的頭與肩膀直接分離開來。他并不擔心自己小隊的成員反對這項決策,但彌羊、小秦、杰克,還有那個白發青年,都不是好惹的角色。總之,玩家們都沒能覺察到平靜冰湖表面下隱藏的暗流涌動。
“刁明掉下去了。”秦非已經看清了下方的狀況。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
他們剛醒來時檢查過四周,視線所及的范圍內沒有其他玩家存在。蕭霄扯了扯秦非的袖口,將他拉到走廊一側,彌羊林業也跟了過來。砰!
金黃的酒液躺的滿桌都是,玻璃渣四濺,周圍的玩家抱怨著躲開,NPC從屋子里沖出來:“弄壞杯子了,賠錢!”
這還是秦非在整個副本里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人,而不是披著人皮的動物,或者被迫以動物面容示外的人。所有人都說蝴蝶是個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瘋子,副本中九死一生,一丁點危險都有可能要人命,秦非可不想讓這樣的人毀掉自己的副本體驗。“初步……估計,已——全部遇難……”
事實證明,秦非買這堆東西的確不是毫無目的的。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仿佛在瞬息之間被抽干了全部的生命力,枝干迅速,萎縮。
可秦非有多不想說,門外這人就有多想知道。光幕正中, 引發混亂的罪惡之源卻一路大開綠燈, 極其順暢地領著同伴們進入了垃圾站內。
岑叁鴉冷笑了兩聲:“能感覺到。”系統播報聲十分突兀地響起。
王明明的爸爸:“他一進咱們家就直奔雜物間。”
烏蒙這樣想著。既然他買東西不是亂買的,那除了這幾樣刷門用的道具以外,其他那些東西又是想做什么呢?
之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小秦好端端地為什么會自己找死?段南:“……”烏蒙被罵,就很不服氣,但隊里其他人也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應或請教:“到底怎么回事?”
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他甚至對著空氣中那個看不見的鏡頭輕輕笑了笑,十分沒有良心地吐槽:“假如我答應幫忙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
烏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秦非的眼睫顫了一下。
“快扔掉啊老婆,啊啊啊!快扔掉!!”“菲菲!!!”幾年過去,直播間中的觀眾們更新迭代,對那些舊黃歷還有印象的靈體已少之又少,回想起來,竟已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
雪洞內溫度低得驚人,彌羊覺得自己血管里流的都變成了冰渣。手套抵御不住酷寒,他走一步朝手上哈一口氣,嘟囔著:“萬一前面又有個怪過來了怎么辦?”聞人黎明:“……”對抗賽一共也就只進行了兩天,怎么彌羊就對小秦死心踏地了呢?
雖然不太明白亞莉安為什么會和一個玩家混成熟人,但NPC非常意外地發現,自己倒是并不討厭面前這個青年。秦非毫不客氣地掀起半邊嘴角,送了彌羊一個嘲笑。
“嚯!!”四周漆黑一片, 唯有頭頂閃爍的白熾燈時明時滅, 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可見周圍的環境。
作者感言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