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無人回應。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
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是林業!“所以,他不是我殺的。”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好了,出來吧。”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我也是。”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
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作者感言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