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失敗了。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沒什么大事。”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
反正不會有好事。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關山難越。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你……”什么破畫面!
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一分鐘過去了。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作者感言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