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啊!!!!”
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秦非眨眨眼。“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那是一座教堂。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
作者感言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