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
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他難道不怕死嗎?秦非依言上前。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老公!!”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盯上?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變得更容易說服。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秦非:?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作者感言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