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停下就是死!
“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玩家們迅速聚攏。“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上當,避無可避。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是0號囚徒。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這預感就要成真了。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不要聽。”
作者感言
有點硬,卻又帶了些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