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上當,避無可避。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話說回來。
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不要聽。”秦非收回視線。
作者感言
有點硬,卻又帶了些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