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
蕭霄:“?”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秦非眨了眨眼。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我們還會再見。”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他趕忙捂住嘴。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小秦??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秦非:“……”
無需再看。壯漢眼中驚懼未消。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作者感言
秦非原本正半蹲在地面上摸索著什么,聞言立即起身,快步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