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還是……鬼怪?
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啪嗒。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他示意凌娜抬頭。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砰!什么情況?!
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們說的是鬼嬰。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他看了一眼秦非。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作者感言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