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叮鈴鈴,叮鈴鈴。秦非點了點頭。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秦非都有點蒙了。
“再來、再來一次!”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
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去啊。”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作者感言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