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除了程松和刀疤。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去……去就去吧。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只有鎮壓。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秦非:“你的手……”……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不過。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秦大佬,秦哥。”——除了刀疤。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秦非但笑不語。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作者感言
他一股腦的將所有任務物品全部堆在秦非面前。